红盖头被我轻轻掀起的那一刻，烛光下露出的那张脸让我整个人如遭雷击。
这不是王玉华，这是她妹妹王玉兰！
我的手颤抖着，红盖头从指间滑落，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。
"你...你怎么会在这里？玉华呢？"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破了的风箱。
王玉兰低着头，声音轻得像蚊子叫："姐姐她...她有事走不开，让我替她嫁过来。"
"替嫁？"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蹦出来，仿佛每个音节都带着刺。
她抬起头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："反正都是我们王家的人，姐和妹有啥区别？你不是一样得到了王家的女儿吗？"
我感觉天旋地转，这个我筹备了半年的婚礼，这个我以为会娶到心爱姑娘的夜晚，竟然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。
门外传来稀稀拉拉的鞭炮声，邻居们还在为我们的新婚祝贺，可我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。
王玉兰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："东旭哥，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，你就认了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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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切还要从半年前说起，那时候的我简直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。
春暖花开的三月，媒人刘婶兴冲冲地跑到我家，说给我介绍了个好姑娘。
"东旭啊，这姑娘叫王玉华，今年二十三，人长得那叫一个水灵，关键是人品好，会持家过日子。"刘婶一边喝着我妈倒的茶，一边眉飞色舞地描述着。
我那时在纺织厂上班，每个月工资四十二块，在八五年算是不错的收入了。
家里父母早就催着我找对象，听说有这么个好姑娘，自然是喜不自胜。
"那什么时候能见见面？"我急切地问道。
刘婶神秘地一笑："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，人家王家也不是一般人家，王大爷在供销社工作，王大娘是街道妇女主任。"
第二天是周日，我特意穿上了那件崭新的中山装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刘婶来到了王家。
王家住在临街的一排平房里，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，门前还种着几株月季花。
"王大爷，王大娘，我把东旭带来了。"刘婶在院子里大声喊着。
很快，王大爷从屋里走了出来，五十多岁的年纪，穿着一身熨得笔挺的工作服。
"小伙子不错，长得精神。"王大爷上下打量着我，眼中透出满意的神色。
就在这时，房门被轻轻推开，一个身穿浅蓝色外套的姑娘走了出来。
那一瞬间，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。
她有着瓜子脸，柳叶眉，一双大眼睛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。
最让我心动的是她身上那种温柔的气质，说话时声音轻柔，笑起来像三月的春风。
"爸，刘婶，你们聊，我去厨房帮妈做饭。"她羞涩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转身进了厨房。
那一眼，直接把我的魂给勾走了。
从王家回来的路上，我脑海里全是王玉华的身影，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我整夜都睡不着觉。
02
接下来的几个月，我们开始了正式的交往。
按照那个年代的规矩，每次见面都得有长辈陪着，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感情的升温。
王玉华是个极有才华的姑娘，不仅会唱歌跳舞，还会写一手好字。
记得有一次，她亲手给我抄了一首诗："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悦君兮君不知。"
当她把那张纸条偷偷塞到我手里的时候，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。
"玉华，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的。"我握着她的手，郑重其事地承诺。
她羞红了脸，轻声说："我相信你，东旭哥。"
那段日子简直像是在做梦，我每天上班都特别有劲，同事们都说我整个人都变了，脸上总是挂着笑容。
六月的时候，两家父母正式商定了婚期，定在农历十月初八，说是个黄道吉日。
我开始疯狂地为这个婚礼做准备，把平时舍不得花的钱全部拿了出来。
先是托关系买了一套三十二条腿的组合家具，花了我整整三个月的工资。
然后又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，当时这可是结婚必备的三大件之一。
最让我得意的是那台红灯牌收音机，那是我在商场里排队排了整整一天才买到的紧俏货。
王玉华知道后，特意来到我家看那些家具。
"东旭哥，你这是要把你的家底都掏空了。"她心疼地摸着那套家具。
"只要你喜欢，再贵我也舍得。"我搂着她的腰，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。
她靠在我的肩膀上，轻声说："能遇到你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。"
八月份的时候，我们拍了结婚照，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进照相馆。
照片里的王玉华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，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。
而我穿着借来的西装，虽然显得有些拘谨，但眼中满含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照相师傅说我们是他见过的最般配的一对，这话让我们都乐得合不拢嘴。
九月底，王家开始置办嫁妆，王大娘特意让我去看看，说是要听听我的意见。
满满一屋子的嫁妆让我震撼不已：被褥、衣服、鞋子，还有各种生活用品。
最珍贵的是一对龙凤呈祥的枕套，王大娘说是她亲手绣的，绣了整整半年。
"等你们结了婚，用上这个，保证给你们家添个大胖小子。"王大娘笑眯眯地说。
我看着这些嫁妆，心中满怀感激，王家对这门婚事的重视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。
03
十月初，距离婚期还有一周的时候，突然出了变故。
那天我正在厂里上班，刘婶急急忙忙跑来找我，脸色异常凝重。
"东旭，你快跟我走一趟，王家出事了。"她的话让我心头一紧。
我赶紧请了假，跟着刘婶往王家赶去。
一路上，刘婶欲言又止，好几次想说什么，但最终都咽了回去。
"刘婶，到底出什么事了？是不是玉华出事了？"我急得都快哭了。
"你别急，到了王家就知道了。"刘婶拍拍我的肩膀，但她的表情依然严肃。
到了王家，我发现院子里聚了不少人，都是街坊邻居，大家窃窃私语，气氛很是压抑。
王大爷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，手里拿着一根烟，眉头紧锁，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。
"王大爷，玉华呢？她在哪里？"我急切地问道。
王大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"东旭啊，玉华她...她生病了，需要去省城看病。"他的话说得很慢，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"生病？什么病？严重吗？"我感觉天都要塌了。
"具体什么病，大夫也说不清楚，但是需要长期治疗，可能要半年，也可能要一年。"王大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。
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，半年到一年，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？
"那我们的婚期..."我试探性地问道。
"这个..."王大爷犹豫了一下，"要不然你们先推迟一下吧，等玉华病好了再说。"
推迟婚期？这个想法让我心如刀割，但是为了王玉华的身体，我也只能接受。
"好吧，玉华的身体要紧，婚礼的事情可以再等等。"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王大娘从屋里走了出来，眼圈红红的，显然是哭过。
"东旭啊，真是对不起你，我们王家对不起你。"她一边说着，一边擦眼泪。
"王大娘，您别这么说，玉华是我的人，她的病就是我的病，我等她。"我握着王大娘的手，诚恳地说道。
就在这时，我突然看到了王玉兰，她从后院走了出来，表情也很沉重。
我们从小就认识，王玉兰比王玉华小两岁，性格比较活泼开朗，和王玉华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"东旭哥，我姐姐她真的病得很重，大夫说必须马上去省城的大医院。"王玉兰走到我面前，眼中满含着歉意。
我点点头，虽然心中万分不舍，但还是选择了理解和支持。
当天晚上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满脑子想的都是王玉华。
她现在在哪里？病情到底有多严重？什么时候能好？
这些问题像无数把刀子一样，在我心上划来划去。
04
接下来的半个月，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。
原本定好的婚期越来越近，我却连王玉华的一点消息都没有。
每次去王家打听，王大爷和王大娘都说玉华还在治疗，病情比较复杂，需要时间。
我能理解他们的难处，但心中的焦虑却与日俱增。
工厂里的同事们都知道我要结婚的事，现在突然推迟，难免会有人说闲话。
"东旭，你这婚期都推迟半个月了，到底什么时候办啊？"车间主任关切地问道。
"快了，快了，我媳妇身体不太好，等她好了就办。"我只能这样搪塞过去。
但我心里清楚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，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。
终于在一个周日的下午，我鼓起勇气再次来到王家。
这次王家院子里很安静，没有了上次那种紧张的气氛。
王大爷正在院子里修理一辆旧自行车，看到我来了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。
"东旭来了，快进屋坐。"他放下手中的工具，招呼我进屋。
屋里王大娘正在纳鞋底，王玉兰在一旁帮忙理线。
"王大爷，王大娘，我想问问玉华的病情怎么样了？"我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夫妻俩对视了一眼，都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王大爷才缓缓开口："东旭啊，玉华的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。"
"到底是什么病？我可以去看看她吗？"我急切地问道。
"这个...暂时还不方便，大夫说需要静养，不能见外人。"王大娘在一旁补充道。
我感觉他们在隐瞒什么，但又不好直接追问。
就在这时，王玉兰突然开口了："东旭哥，我有个想法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。"
"什么想法？"我转头看向她。
王玉兰咬了咬嘴唇，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："既然我姐姐短时间内不能结婚，那...那要不然你娶我吧？"
这话一出，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王大爷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，王大娘也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。
"玉兰，你胡说什么？"王大娘瞪了她一眼。
"妈，我没有胡说，我是认真的。"王玉兰站起身，看着我说道，"东旭哥，反正都是我们王家的女儿，我嫁给你和我姐姐嫁给你有什么区别？"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搞得完全不知所措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娶王玉兰？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在我脑海中出现过，我爱的是王玉华，一直都是王玉华。
05
"玉兰，你别开玩笑了，我等玉华，不管等多久我都愿意。"我坚定地摇头拒绝。
王玉兰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，但随即又变得坚决起来。
"东旭哥，我没有开玩笑，我是认真考虑过的。"她走到我面前，"你想想，婚期都定了，客人都通知了，酒席都订了，现在突然推迟，对你对我们家都不好。"
她的话确实有道理，我为了这个婚礼已经花了大半年的积蓄，现在突然推迟，损失确实不小。
更重要的是，在那个年代，婚期推迟会给双方家庭带来很大的流言蜚语。
"可是...可是我爱的是你姐姐。"我痛苦地说道。
"东旭哥，感情是可以培养的，你看我和姐姐长得那么像，性格也差不多，你慢慢就会喜欢我的。"王玉兰的话说得很轻，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我心上。
王大爷和王大娘在一旁也开始劝我："东旭啊，玉兰说得有道理，她也是个好姑娘，不会比玉华差的。"
"而且你们两家的关系已经这么深了，不如就这样定下来吧。"王大娘也在一旁帮腔。
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向我施压，让我做出一个我根本不想做的决定。
但是理智告诉我，王玉兰的提议确实解决了当前的困境。
"让我想想，让我再想想。"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。
一方面，我对王玉华的感情是真的，那种刻骨铭心的爱让我无法轻易放弃。
另一方面，现实的压力让我不得不考虑王玉兰的提议。
工厂里的同事开始对我的婚事指指点点，家里的父母也开始催促我给个明确的答复。
最终，在刘婶的劝说下，我妥协了。
"东旭啊，玉兰也是个好姑娘，而且她这么主动，说明她是真心喜欢你的。"刘婶苦口婆心地劝我。
"玉华的病什么时候能好还不知道，你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？"
十月初七的晚上，我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来到王家，正式答应了娶王玉兰的提议。
王家人都很高兴，立刻开始为明天的婚礼做最后的准备。
所有的流程都没有改变，只是新娘从王玉华换成了王玉兰。
婚礼当天，我穿着崭新的中山装，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去王家接亲。
路上鞭炮齐鸣，锣鼓喧天，整个街道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。
但我的心情却异常复杂，既有对新生活的期待，也有对过去的不舍。
到了王家，王玉兰已经穿上了婚纱，盖上了红盖头。
在那一刻，我几乎以为时间倒流了，以为坐在那里的还是王玉华。
婚礼进行得很顺利，所有的客人都在祝福我们新婚快乐。
但我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，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做梦。
直到洞房夜，当我伸出手去掀开那块红盖头的时候，我的心脏狂跳不止。
我知道，接下来的这一刻将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，但我没想到的是...
06
当红盖头完全掀开的瞬间，我看到的不是我期待中的王玉兰，而是一张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这是王玉兰的脸没错，但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——愧疚、痛苦，还有深深的无奈。
"玉兰，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？"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，"玉华真的生病了吗？"
王玉兰低下头，声音颤抖着说："东旭哥，我...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。"
"什么意思？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？"我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。
沉默了很久，王玉兰终于抬起头看着我："姐姐她...她没有生病。"
"什么？"我感觉天旋地转，"那她人呢？"
"姐姐她...她已经和别人私奔了。"王玉兰的话像一道闪电，瞬间击碎了我心中所有的美好想象。
私奔？王玉华私奔了？
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，让我整个人都傻了。
"不可能，这不可能！"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，"她明明答应嫁给我的，她说她爱我的！"
王玉兰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："东旭哥，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你！"
"她和谁私奔了？什么时候的事？"我抓住王玉兰的肩膀，急切地追问道。
"和...和县里来的一个干部，叫张志明的。"王玉兰哽咽着说道，"他们半个月前就走了，去了南方。"
南方？半个月前？
我仔细回想着，半个月前不正是王家说玉华生病需要去省城治疗的时候吗？
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，都是为了掩盖王玉华私奔的事实！
"那你们为什么要骗我？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？"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。
王玉兰擦着眼泪说："因为...因为我们王家不能对不起你，婚期都定了，客人都通知了，如果让你知道姐姐私奔了，你会怎么想我们王家？"
我明白了，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，一个为了维护王家面子而精心编织的谎言。
他们宁愿让我娶一个替身，也不愿意承认王玉华背叛了这门婚事。
07
"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做替身？"我盯着王玉兰，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。
王玉兰摇摇头："不是替身，东旭哥，我是真心愿意嫁给你的。"
"什么意思？"我被她的话搞糊涂了。
王玉兰深吸了一口气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："其实...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，比姐姐认识你还要早。"
这话如同又一个重磅炸弹，彻底颠覆了我对整件事的认知。
"你在说什么？"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。
"三年前，在供销社门口，你帮我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捡起来，还说'小心点，别摔着'，你还记得吗？"王玉兰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。
我努力搜索着记忆，隐约想起了那个雨后的下午，确实有过这样一个小插曲。
"从那时候开始，我就喜欢上了你。"王玉兰继续说道，"但是后来刘婶来我们家说媒的时候，说的是要给你介绍我姐姐。"
"为什么不是你？"我疑惑地问道。
"因为姐姐比我大，按照规矩应该先嫁姐姐。"王玉兰苦笑着说，"而且那时候的你，眼里只有姐姐，根本就没注意过我。"
她说得对，从第一次见到王玉华开始，我就被她的温柔和美丽深深吸引，确实没有多关注过王玉兰。
"可是...可是你姐姐也是爱我的啊，她给我写过诗，说过爱我的话。"我还是无法接受王玉华变心的事实。
王玉兰看了我一眼，眼中满含着复杂的情绪："东旭哥，你真的了解我姐姐吗？"
"什么意思？"
"姐姐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，她从来不愿意接受包办婚姻。"王玉兰缓缓说道，"她之所以同意和你交往，只是因为不想违抗父母的意思，但她心里一直都有别的想法。"
"别的想法？"
"她一直想去大城市，想过不一样的生活。"王玉兰解释道，"当张志明出现在她生活中的时候，她看到了机会。"
张志明，那个县里来的干部，听说是个有文化、有前途的人。
相比之下，我只是一个纺织厂的普通工人，没有显赫的背景，也没有光明的前途。
"所以她就选择了他？"我感觉心如刀割。
王玉兰点点头："姐姐说，她不想在这个小地方过一辈子，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"
我终于明白了，王玉华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，她只是在应付家里的安排而已。
而我，却把这种应付当成了真爱，还为此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和积蓄。
"那你呢？"我看着王玉兰，"你为什么要替她嫁给我？"
王玉兰的脸红了："因为我是真心爱你的，东旭哥。"
她的话让我心中五味杂陈，愤怒、痛苦、感动、困惑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08
红烛依然在燃烧，但整个房间的气氛已经完全变了。
我坐在床边，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刚才得知的这些真相。
王玉华私奔了，王玉兰是真心爱我的，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。
"玉兰，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。"我揉着太阳穴，感觉头痛欲裂。
王玉兰轻轻地坐到我身边："东旭哥，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，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。"
"什么机会？"
"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，让我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，我是真心爱你的。"她的声音很轻，但很坚定。
我看着她，这个我从小就认识的姑娘，今天晚上仿佛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。
她不再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妹妹，而是一个有着深刻情感和坚定信念的女人。
"玉兰，可是我..."我想说我心里还有王玉华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"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姐姐，但是东旭哥，感情是可以改变的。"王玉兰握住我的手，"姐姐已经选择了她的路，我们也应该选择我们的路。"
她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。
确实，王玉华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，我还执着于过去有什么意义？
而眼前的王玉兰，虽然不是我最初的选择，但她对我的感情是真实的，这一点我能感受得到。
"玉兰，如果...如果我们真的要在一起，你不后悔吗？"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。
"我从来没有后悔过。"她的回答很坚定，"从决定替姐姐嫁给你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。"
"可是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像爱你姐姐那样爱你。"我诚实地说出了心中的担忧。
王玉兰笑了，那是一个既苦涩又甜蜜的笑容："东旭哥，我不需要你立刻爱上我，我只需要你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慢慢走进你的心里。"
她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，这种无条件的爱和包容让我感到既感动又愧疚。
看着眼前这个为了爱情不惜牺牲一切的女孩，我突然意识到，也许真正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的激情，而是这种默默的守护和无私的奉献。
"玉兰，我...我愿意试试。"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。
听到我的回答，王玉兰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泪水，但那是高兴的眼泪。
"真的吗？东旭哥，你真的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？"她激动地握着我的手。
我点点头："是的，既然我们已经成了夫妻，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，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。"
王玉兰扑到我的怀里，紧紧地抱着我："东旭哥，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，一定会！"
那一刻，我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温度，感受到了她真挚的情感，心中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。
也许，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。
也许，真正适合我的人不是那个温柔美丽但心有他属的王玉华，而是这个看似平凡但真心实意的王玉兰。
红烛燃尽了，但我们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。
从那天晚上开始，我开始重新认识王玉兰，重新认识这个愿意为我放弃一切的女人。
她用她的真心和行动，一点一点地治愈着我心中的创伤，让我重新相信爱情的美好。
三十八年过去了，当我现在回想起那个特殊的洞房夜时，我感谢命运让我遇到了王玉兰，感谢她用她的爱拯救了我。
有时候，失去未必是坏事，得到未必是好事，关键是要学会珍惜眼前人。
王玉兰，我的妻子，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。
发布于：河南省